二零一三年十月五日
陸吾
咻--!嘩啦--!
『主人!』歌虂全身溼答答的從馬桶邊滾出來。
佐納這次又移動到某個一樂園的馬桶裡了,也從馬桶裡出來的佐納身上一滴水都沒有,這讓歌虂有點不悅。
佐納曾經說過,只要持有冰湖艾絲女神的結晶,就可以避免任何污穢。
在艾絲冰原的傳說,那裡有一座絕對潔淨的冰晶湖,湖水底下有很多湖神祝福過的水晶,可以用來去髒污避免黑暗物質。
「嘛!遊樂園,不好嗎?」佐納開點小窗戶,看著外面熱鬧的景象,遊樂園必備的雲霄飛車和吉祥物人偶都可以看的見。
歌虂抖抖身體,用佐納的衣袖擦乾自己的羽毛,而佐納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「出去玩玩吧!」既然免費進到遊樂園玩,那就逛逛吧!反正也沒在趕什麼時間。
啪擦!
在開啟廁所門的瞬間,一顆南瓜忽然撲進來,張嘴就是把佐納和歌虂吞下去。
「呵,看來這次沒有從天空摔下來呢!」一頭柔順白髮綁兩把的少女,坐在咖啡桌前笑容滿面的望著佐納和歌虂。
『帕裴大人......』歌虂喃喃唸了幾句,好像非常敬畏眼前的少女。
「傳說中,食人南瓜裡賣魔物的少女,帕裴?」佐納把歌虂放入袖子中,望著傳說中的少女。
「是唷!不過本店叫做魔物之國,今天有有趣的魔寵唷!要挑戰看看嗎?」帕裴一個指彈,身後無數個門之中,有兩扇門亮起來了。
一扇白色,一扇綠色。
「我找南瓜不是為了......」
「人類!不要讓我多解釋,你以為魔物之國是隨便可以給人進來的嗎?」一隻帶著斗篷的藍瞳小貓,氣勢非凡的從帕裴腳邊走出來。
「傳說中的帽子貓呀!」佐納稍微驚呼,而袖子裡的歌虂遲遲不敢出來,也不知道在怕什麼。
『帕裴大人和帽子貓大人,都是被歌頌敬仰的人,我好緊張呀!』歌虂小小聲的說。
「到門後面看看吧!也不一定會有魔寵想跟你走。」帕裴瞇起眼,優雅地喝著茶。
意思是,就算有想要的魔物,魔物若不喜歡你,你也沒輒。
反正去看看別的風景也沒什麼損失,自己本來就喜歡冒險,門後面會相連到哪?就跟空間移動時一樣,是個未知數。
稍微跟帕裴打個招呼,然後站在發光的門前。
白色的門傳來陣陣冷風,綠色的門則有草原的氣息。
轉開綠色的門把,「祝你好運。」帕裴的聲音就像融合在空氣中輕柔,淡淡地徘徊在腦中。
白雲緩緩的在藍空中漂浮,翠綠的禾草隨著風擺動,陽光徐徐地灑在大地上,這景象彷彿靜止了。
「聖地......」佐納質疑了一會兒,會有大草原的地方應該就是弗瑞斯特森林某一區。
『這裡還不算聖地,只是有一點點靠近聖地。』歌虂開心的在空中展翅飛行。
聖地,據傳是有諸多稀有生靈魔物之地,是絕對純淨無污染無人類的地方,少了破壞,相對的,值錢的東西可多了。
這塊大陸上有很多隱密甚至未被人發現的聖地,佐納多少接近過類似接近聖地的地方,不過都已經遭到破壞了。
「馬?蹬羚?」佐納望著遠方一大群有規律跳躍的生物。
『那是仙羽鹿,警覺性高,風屬性,他們也許在遷移。』歌虂飛到佐納身邊的一顆小石子上頭。
「要遷移到聖地?」既然這裡離聖地有點靠近,那應該是要遷移到聖地居住吧!
為了不驚擾那群仙羽鹿,佐納抱著歌虂退到更後面的樹林中,坐在樹幹上眺望美麗的仙羽鹿。
仙羽鹿移動速度沒有很快,他們走走停停,吃吃草,或是用風魔法在半空中跳著玩,佐納和歌虂就這樣沉浸在祥和的氛圍裡。
唦--!
佐納聽見一些不屬於草原的聲音,是某些東西在移動的聲音,還有令人討厭的味道,血腥和火藥味。
「噓。」歌虂也注意到了,佐納擁著歌虂,要歌虂不要輕舉妄動。
過了不久,一群黑衣的人窩在灌木附近,佐納一眼就認出那是黑市的獵殺者,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那群仙羽鹿。
『救他們。』歌虂發出小小的聲音。
佐納搖搖頭,「每個生物都會死,也許今天是他們的忌日,也許只是生命中的小起伏,我無權干涉。」佐納爬到更高的樹幹上。
歌虂有點生氣的啄了佐納的手臂,氣主人居然見死不救,而且還不干己事的說著大道理。
『主人!我對你太失望了!』歌虂想要飛去攻擊獵殺者,卻被佐納一把抓住塞進懷裡。
「無所謂,我生來就不是為了達成任何人的期望,但我不希望你浪費生命。」
『你要說我無能嗎?我可是魔物!我不能對善良的同伴見死不救!』
「不要做出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。」佐納依然不肯放開手。
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,獵殺者已經開始動作了,他們開始分散,每個人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。
一個獵殺者射出一顆棒球大小的東西落在仙羽鹿群中,許多年輕的仙羽鹿還沒來得急跳開。
轟!一聲巨響,威力不小的火藥直接炸開,裡面噴射出無數根鉛筆大小的的黑針,沒躲開的仙羽鹿就這樣被插到,立即倒在地上。
「那針有毒,被插中,一秒內會癱瘓全身。」佐納這樣一說,歌虂更是邊尖叫邊掙扎。
恨不得飛過去啄爛獵殺者的雙眼。
『愚蠢的人類,死吧!』一個沉穩的聲音導入佐納耳中,接著草原忽然捲起颶風。
強烈的颶風掃蕩著森林,好幾個獵殺者被吹到半空中重重摔死在地上,有的更被風刃削成肉片。
佐納緊緊靠著樹背,那風可不是開玩笑的,力道深的見骨,看來仙羽鹿也不是好惹的魔物。
「撤退!」一個獵殺者吹起號角,其他黑衣的獵殺者毫不猶豫的往森林裡衝。
『拿你們骯髒的血祭祀大地吧!』那個聲音再度出現。
又是一陣十級大狂風,除了狂風呼嘯的聲音還能聽見各種人的慘叫聲,歌虂嚇的都哭出來了。
「圍勦牠!」不知道哪個敢死隊的獵殺者這樣喊,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立即衝出灌木。
原本寧靜的草原被火藥聲打破了,湛藍的天空灰濛了起來,風中佈滿了腥臊和煙硝,青翠的草原被染成茶褐色。
佐納輕輕把歌虂擁在懷裡「沒事,結束了。」
痛,胸口好像被掏空一般,都是主人害的,為什麼不去警告那仙羽鹿呢?這樣說不定會有那麼多傷亡。
雨冷冷的打落在佐納身上,聖地在哭泣嗎?還是仙羽鹿的亡靈?
佐納把歌虂收在衣裏腰間,小心爬下樹,盡量避開樹下那些不知道是肉塊還是內臟的物體。
『人類......』低沉的聲音中帶著重重的怨氣,佐納轉過身,一隻渾身傷的仙羽鹿,殺氣騰騰的瞪過來。
「自己對付獵殺者,讓其他同伴先走了嗎?」樹林中除了人類屍體,沒有任何一隻仙羽鹿的殘骸。
『都該死,你們這些貪婪的生物,都該死......』那隻仙羽鹿瞪大碧綠的雙眼,精神狀況不太好的樣子。
「你失血了......」佐納才剛抬起手,那匹鹿便咆哮了一聲。
『骯髒的傢伙,我要踩爛你的腦袋。』
「雖然我常從馬桶裡出來,不過我身上有祝福水晶,可以淨化掉污穢。」佐納面無表情的望著牠。
『你......在跟我說話?』那頭鹿瞇起眼。
「愛波蘭潔絲瀑布女神,傳聞她的左耳能聽見萬物的心聲,她的右耳能聽懂萬物的語言,她的左眼能看見厄運,她的右眼能看見祝福,她的聲音可以使人沉睡。」
『聖地的童謠......聽說愛波蘭潔絲曾經是個美麗的地方,不過已經被該死的人類破壞了』
「那是真的存在過的地方,左耳、右耳、左眼、右眼、聲音,在女神死後分化為各種水晶,我身上就有一個。」
『女神的右耳......在你身上?』那頭鹿看起來更加憤怒,隨時都要衝撞過來的樣子。
佐納沒有要說謊的意思,老實的點點頭。
『啊--!』就在那頭鹿要撞過來時,一根黑針插在牠的頸子上。
獵殺者還沒死光?黑衣人走出灌木叢的同時,佐納一個弓箭步一個手刀劈在黑衣人脖子,黑衣人整個腦袋輕易地與身體分開了。
「主人......」歌虂化為人型,幫仙羽鹿拔出黑針,然後滿臉是淚是雨已經分不清楚了。
「不要變成人型!」就在第二根黑針要碰到歌虂的瞬間,佐納撲過去抱住歌虂和仙羽鹿。
空間移動!
嘩啦--!
兩個人,一匹鹿,一同摔入湖中,佐納拉著歌虂和那頭鹿游到岸邊。
「歌虂,快飛!飛的越遠越好!」佐納第一次露出有點緊張的口氣,這讓歌虂不安起來。
「那......」
「我會治好那頭鹿,然後牠可以自己離開。」佐納爬上岸,馬上開始幫仙羽鹿治療。
「主人......」
「我不是叫妳點飛嗎?到歐若普城郊外,喝下藥水變成人型,去找一個叫做莉塔絲和拉爾德的人。」
佐納臉色不大好,口氣有有些著急,雖然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,但歌虂不理解為什麼主人要那麼著急。
主人剛剛使用了空間移動了吧!那應該離開那個草原很遠了,獵殺者也應該不會來了。
歌虂皺起眉,在附近找來一些藥草。
主人總是這樣,一定還有什麼沒說,如果主人要她走,那更不能走,一走,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主人了。
「五百公尺。」佐納看歌虂沒有要走的意思,說了一句。
歌虂沒聽懂,眨眨水汪汪的橙色大眼。
「我剛剛只移動差不多五百公尺。」
五百公尺?歌虂忽然想起了什麼,這裡還是森林,主人平常使用空間移動的時候應該會移動到別的區域,而不是相同的區域內。
主人果然有很多事情還沒跟我解釋,歌虂揪起嘴,一臉賭氣的樣子。
『骯髒的人類不要碰我!』原本病厭厭的仙羽鹿忽然一個彈跳。
強而有力的後腿不偏不倚地踢在佐納腹部,佐納就這樣被踢飛撞上一棵樹,隨後咳出一大攤血。
「喂!我主人救你,你怎麼忘恩負義!」歌虂趕緊擋在佐納面前。
『主人?跟隨人類的愚蠢魔物,快點清醒過來吧!快點遠離那個噁心的人類!』
「主人才不噁心!」歌虂把翅膀延展到最大,擺出準備拚命的姿態。
『是嗎?被人類污染了嗎?可悲的傢伙。』那頭鹿在身邊激起旋風,準備要切開眼前的歌虂和佐納。
「活在仇恨陰影裡的傢伙也很可悲呀!」佐納坐在樹下望著仙羽鹿「告訴你,殺人不是你的使命。」
『閉嘴!人類,你剛剛面無表情的殺了另一個人類,你也是個骯髒的生物。』
「所以呢?」佐納慘白的臉上毫無情緒起伏「你以為你殺光所有人類就是替天行道嗎?你就是個純潔的生物嗎?」
『為了我的族人,我弄髒我自己,責任罪孽都由我來揹負。』仙羽鹿眼中散發濃濃殺意。
「所以你也很可悲呀!把不需要的責任加在自己身上,告訴你,殺人不是你的使命。」佐納鮮紅的瞳眸對上了仙羽鹿的雙眼。
仙羽鹿很納悶,這人類懂什麼?不過就是個活了差不多二十來幾的傢伙,能懂什麼?
很討厭人類,在族人裡沒人可以比他更憎恨人類,看過人類無情的虐殺自己的同胞,人類的惡行歌頌於各種族之間。
那隻笨飛翼也應該知道人類是多麼貪婪的生物,為什麼還要跟在人類身邊?為什麼這個人類可以這麼冷靜?
只要在補一腳,只要在一陣風,輕輕鬆鬆就可以把這個人類恩賜給大地,為什麼害怕?為什麼不反抗?
明明都快死了還說著讓人不懂的道理,以前都只會看到求饒的人類,陰險盤算的人類,猥褻表情的人類。
可是他卻面無表情,被踢一腳不痛嗎?撞到樹也悶不吭聲,這個人類......還藏著什麼。
「五百公尺,我只移動了五百公尺。」佐納邊咳著血邊說。
歌虂臉上佈滿擔憂和疑惑,仙羽鹿也一臉不解。
五百公尺意味著什麼?
「我被針插到了,已經沒辦法用太多力氣移動,必須留點力氣幫你療傷,現在獵殺者應該快追來了......」
歌虂一聽,衝到佐納身邊,發現佐納右肩上有一個血流不止的小洞,黑針真應該是在湖裡時就拔掉了。
怪不得主人會那麼急著要我離開,果然有事!不過被針插到照理來說應該全身痲痺才對,還能移動五百公尺和治療那匹鹿?
『哼!人類,淨做一些無意義的事。』仙羽鹿沒有感謝的意思,反而嘲笑佐納。
「你也在做無意義的事情呀!殺掉所有人類這世界就會太平嗎?趕快逃命去吧!」
『全身癱瘓就只剩一張嘴,到時候獵殺者也會殺掉你。』仙羽鹿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樣子。
「嘛!那也不干你的事。」佐納像個櫥窗裡的洋娃娃,面無表情的攤在樹下,歌虂著急的邊哭邊包紮。
又是那個眼神,仙羽鹿別過臉,關於這個怪異的人類,死不死對自己來說根本無所謂。
既然如此,為什麼不離開這個人的身邊?為什麼無法直視那個人的雙眼?
他說對了什麼?那個人說對了什麼?在那幾句話裡頭,好像有什麼,激起他心中的漣漪。
我......沒辦法殺了他......不是殺不死,是不想殺了那個人類。
為什麼?
「你要去哪?」歌虂回頭看見仙羽鹿要離開的樣子。
『哼!無蠢的傢伙不需要知道。』
「不要在受傷了,我可沒那個力氣在幫你治療。」佐納的聲音變的有點微弱,幾乎快要消失了。
『你以為我是誰?擔心你自己吧!』用力一蹬,輕盈的在樹林中跳躍。
那人類快死了,聽的出來他要死了,那隻笨鳥也沒有治療的能力,那個人類必死無疑。
想著,仙羽鹿跳的更快更遠,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?自己在急著找什麼?
不!我現在該做的事就是殺人,把所有的獵殺者通通殺掉,不能讓他們靠近他......
雷聲轟隆作響,習慣風雨的仙羽鹿仍然通行無阻,眼前除了黑色和紅色外,看不見其他東西了。
去死吧!去死吧!通通去死!
就好像在發洩什麼情緒般,激起一陣又一陣的風暴,大樹倒的歪七九八,岩石也崩落了,土地變的坑坑疤疤。
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這一切都是那個愚蠢的人類害的!什麼叫做殺人不是我的使命?
我的使命就是保護想保護的事物,為此,我必需殺人,要殺掉危險的人。
不知道在風雨中咆哮了多久,不知道在黑暗中奔跑了多久。
感覺不到任何疲倦,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,視線越來越模糊,四周都是血腥的惡臭。
答啦啦啦,答答啦,答答答啦,啦~
不知道躺在泥巴裡過了多久,聽邊傳來一曲悠揚的聲調,那是......鳥的歌聲?
「真是的,你也亂來的吧!」那隻笨鳥,叫做歌虂的笨鳥坐在一邊的石頭唱著歌。
為什麼她會在這裡?她的主人呢?......果然死了吧!不然她不會隨便亂跑。
「我叫佐納歌鳩,是個醫生。」那個人類,那個原本應該要死的人類居然好端端的站在我的眼前。
難道我也死了嗎?難道我到了所謂的天堂?還是奈何橋?
抬起頭,四周已經被我搞的面目全非,但是天空非常純淨,剛升起的太陽一樣溫暖。
「吃點東西吧!」佐納遞了一碗土黃色的濃稠物。
『我才不要吃這種鬼東西。』搞什麼呀!廚藝這麼差。
「很好吃唷!」歌虂手上也捧著一碗,毫不猶豫地喝著裡面的濃稠物。
呼嚕--!肚子很不爭氣的哀號了幾聲,看那隻笨鳥喝下去沒怎麼樣,那我就免強吃一口好了。
『嗚......好吃......』說不出這是什麼味道,總之吃下去之後精神就好起來了。
「你要回去族裡了嗎?」佐納看仙羽鹿已經恢復體力了,自己也差不多要離開了。
『他們應該都進到聖地裡了,那樣就好了。』再說自己已經不純淨了,無法進到聖地裡了。
「那跟我一起走吧!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。」
都處都是人類的地方,哪裡會是安靜的?
還沒答應,佐納就擅自使用空間移動轉換地點。
那是一個靠海的洞窟,洞窟裡長著各式各樣奇異的草,洞窟外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礁岩。
「芙烈姆火山,我的家。」
這裡不會有人類來,船隻如果要靠近就會觸礁,而且附近有巨大海怪,基本上也沒人會靠近。
要進到這個洞穴就必需跳海,還要避免被暗礁插死。
儘管上面在地震流岩漿,氣溫破表硫磺散佈,可是這個洞窟卻不受影響。
而且沒有任何一條小路可以通到這個洞窟,除非跳進岩漿湖游進來,不然這裡不對外相通。
「這就主人的家?」歌虂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,這洞窟真怪詭異的,居然還有長著果實的樹。
『這裡真的沒有人類會來?』望著四周,多少有整理過的樣子。
「如果有人闖進來,就把他趕出去呀!陸吾。」
『陸吾?』
「陸吾神掌管“帝之下都”還兼管“天之九部”,天帝的苑圃、懸圃的時令與節氣,堪稱是天帝的大管家。」
在青釉城書店裡看到一本書這樣記載。
「陸吾可是高階山神的名字喔!」歌虂摘了一些果實來吃。
『哼,好吧人類,我就免強住在你家!』
「如果陸吾要跟我一起冒險也可以唷!」佐納坐到岩石上望著海。
陸吾走到佐納身邊坐了下來。
『如果沒有我陪在你身邊,你這個愚蠢的人類應該會死的很慘吧!』
「也許吧!」佐納摸摸陸吾的頭。
『我想知道你那時候為什麼沒死。』無法動彈又重傷,也沒人可以幫他治療,怎麼活下來的?
「想知道?才不要告訴你,你自己去找答案。」佐納跳下岩石朝洞窟走去。
什麼態度呀!愚蠢的人類,我就是要跟緊這個人類,看他能變什麼把戲?
『人類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。』
現在領悟到這點會不會有點太晚?看見那個叫做佐納的愚蠢人類還活的那麼好。
也許不會。
陸吾
咻--!嘩啦--!
『主人!』歌虂全身溼答答的從馬桶邊滾出來。
佐納這次又移動到某個一樂園的馬桶裡了,也從馬桶裡出來的佐納身上一滴水都沒有,這讓歌虂有點不悅。
佐納曾經說過,只要持有冰湖艾絲女神的結晶,就可以避免任何污穢。
在艾絲冰原的傳說,那裡有一座絕對潔淨的冰晶湖,湖水底下有很多湖神祝福過的水晶,可以用來去髒污避免黑暗物質。
「嘛!遊樂園,不好嗎?」佐納開點小窗戶,看著外面熱鬧的景象,遊樂園必備的雲霄飛車和吉祥物人偶都可以看的見。
歌虂抖抖身體,用佐納的衣袖擦乾自己的羽毛,而佐納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。
「出去玩玩吧!」既然免費進到遊樂園玩,那就逛逛吧!反正也沒在趕什麼時間。
啪擦!
在開啟廁所門的瞬間,一顆南瓜忽然撲進來,張嘴就是把佐納和歌虂吞下去。
「呵,看來這次沒有從天空摔下來呢!」一頭柔順白髮綁兩把的少女,坐在咖啡桌前笑容滿面的望著佐納和歌虂。
『帕裴大人......』歌虂喃喃唸了幾句,好像非常敬畏眼前的少女。
「傳說中,食人南瓜裡賣魔物的少女,帕裴?」佐納把歌虂放入袖子中,望著傳說中的少女。
「是唷!不過本店叫做魔物之國,今天有有趣的魔寵唷!要挑戰看看嗎?」帕裴一個指彈,身後無數個門之中,有兩扇門亮起來了。
一扇白色,一扇綠色。
「我找南瓜不是為了......」
「人類!不要讓我多解釋,你以為魔物之國是隨便可以給人進來的嗎?」一隻帶著斗篷的藍瞳小貓,氣勢非凡的從帕裴腳邊走出來。
「傳說中的帽子貓呀!」佐納稍微驚呼,而袖子裡的歌虂遲遲不敢出來,也不知道在怕什麼。
『帕裴大人和帽子貓大人,都是被歌頌敬仰的人,我好緊張呀!』歌虂小小聲的說。
「到門後面看看吧!也不一定會有魔寵想跟你走。」帕裴瞇起眼,優雅地喝著茶。
意思是,就算有想要的魔物,魔物若不喜歡你,你也沒輒。
反正去看看別的風景也沒什麼損失,自己本來就喜歡冒險,門後面會相連到哪?就跟空間移動時一樣,是個未知數。
稍微跟帕裴打個招呼,然後站在發光的門前。
白色的門傳來陣陣冷風,綠色的門則有草原的氣息。
轉開綠色的門把,「祝你好運。」帕裴的聲音就像融合在空氣中輕柔,淡淡地徘徊在腦中。
白雲緩緩的在藍空中漂浮,翠綠的禾草隨著風擺動,陽光徐徐地灑在大地上,這景象彷彿靜止了。
「聖地......」佐納質疑了一會兒,會有大草原的地方應該就是弗瑞斯特森林某一區。
『這裡還不算聖地,只是有一點點靠近聖地。』歌虂開心的在空中展翅飛行。
聖地,據傳是有諸多稀有生靈魔物之地,是絕對純淨無污染無人類的地方,少了破壞,相對的,值錢的東西可多了。
這塊大陸上有很多隱密甚至未被人發現的聖地,佐納多少接近過類似接近聖地的地方,不過都已經遭到破壞了。
「馬?蹬羚?」佐納望著遠方一大群有規律跳躍的生物。
『那是仙羽鹿,警覺性高,風屬性,他們也許在遷移。』歌虂飛到佐納身邊的一顆小石子上頭。
「要遷移到聖地?」既然這裡離聖地有點靠近,那應該是要遷移到聖地居住吧!
為了不驚擾那群仙羽鹿,佐納抱著歌虂退到更後面的樹林中,坐在樹幹上眺望美麗的仙羽鹿。
仙羽鹿移動速度沒有很快,他們走走停停,吃吃草,或是用風魔法在半空中跳著玩,佐納和歌虂就這樣沉浸在祥和的氛圍裡。
唦--!
佐納聽見一些不屬於草原的聲音,是某些東西在移動的聲音,還有令人討厭的味道,血腥和火藥味。
「噓。」歌虂也注意到了,佐納擁著歌虂,要歌虂不要輕舉妄動。
過了不久,一群黑衣的人窩在灌木附近,佐納一眼就認出那是黑市的獵殺者,看來他們的目標就是那群仙羽鹿。
『救他們。』歌虂發出小小的聲音。
佐納搖搖頭,「每個生物都會死,也許今天是他們的忌日,也許只是生命中的小起伏,我無權干涉。」佐納爬到更高的樹幹上。
歌虂有點生氣的啄了佐納的手臂,氣主人居然見死不救,而且還不干己事的說著大道理。
『主人!我對你太失望了!』歌虂想要飛去攻擊獵殺者,卻被佐納一把抓住塞進懷裡。
「無所謂,我生來就不是為了達成任何人的期望,但我不希望你浪費生命。」
『你要說我無能嗎?我可是魔物!我不能對善良的同伴見死不救!』
「不要做出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情。」佐納依然不肯放開手。
就在兩人僵持不下時,獵殺者已經開始動作了,他們開始分散,每個人手裡拿著各式各樣的東西。
一個獵殺者射出一顆棒球大小的東西落在仙羽鹿群中,許多年輕的仙羽鹿還沒來得急跳開。
轟!一聲巨響,威力不小的火藥直接炸開,裡面噴射出無數根鉛筆大小的的黑針,沒躲開的仙羽鹿就這樣被插到,立即倒在地上。
「那針有毒,被插中,一秒內會癱瘓全身。」佐納這樣一說,歌虂更是邊尖叫邊掙扎。
恨不得飛過去啄爛獵殺者的雙眼。
『愚蠢的人類,死吧!』一個沉穩的聲音導入佐納耳中,接著草原忽然捲起颶風。
強烈的颶風掃蕩著森林,好幾個獵殺者被吹到半空中重重摔死在地上,有的更被風刃削成肉片。
佐納緊緊靠著樹背,那風可不是開玩笑的,力道深的見骨,看來仙羽鹿也不是好惹的魔物。
「撤退!」一個獵殺者吹起號角,其他黑衣的獵殺者毫不猶豫的往森林裡衝。
『拿你們骯髒的血祭祀大地吧!』那個聲音再度出現。
又是一陣十級大狂風,除了狂風呼嘯的聲音還能聽見各種人的慘叫聲,歌虂嚇的都哭出來了。
「圍勦牠!」不知道哪個敢死隊的獵殺者這樣喊,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衣人立即衝出灌木。
原本寧靜的草原被火藥聲打破了,湛藍的天空灰濛了起來,風中佈滿了腥臊和煙硝,青翠的草原被染成茶褐色。
佐納輕輕把歌虂擁在懷裡「沒事,結束了。」
痛,胸口好像被掏空一般,都是主人害的,為什麼不去警告那仙羽鹿呢?這樣說不定會有那麼多傷亡。
雨冷冷的打落在佐納身上,聖地在哭泣嗎?還是仙羽鹿的亡靈?
佐納把歌虂收在衣裏腰間,小心爬下樹,盡量避開樹下那些不知道是肉塊還是內臟的物體。
『人類......』低沉的聲音中帶著重重的怨氣,佐納轉過身,一隻渾身傷的仙羽鹿,殺氣騰騰的瞪過來。
「自己對付獵殺者,讓其他同伴先走了嗎?」樹林中除了人類屍體,沒有任何一隻仙羽鹿的殘骸。
『都該死,你們這些貪婪的生物,都該死......』那隻仙羽鹿瞪大碧綠的雙眼,精神狀況不太好的樣子。
「你失血了......」佐納才剛抬起手,那匹鹿便咆哮了一聲。
『骯髒的傢伙,我要踩爛你的腦袋。』
「雖然我常從馬桶裡出來,不過我身上有祝福水晶,可以淨化掉污穢。」佐納面無表情的望著牠。
『你......在跟我說話?』那頭鹿瞇起眼。
「愛波蘭潔絲瀑布女神,傳聞她的左耳能聽見萬物的心聲,她的右耳能聽懂萬物的語言,她的左眼能看見厄運,她的右眼能看見祝福,她的聲音可以使人沉睡。」
『聖地的童謠......聽說愛波蘭潔絲曾經是個美麗的地方,不過已經被該死的人類破壞了』
「那是真的存在過的地方,左耳、右耳、左眼、右眼、聲音,在女神死後分化為各種水晶,我身上就有一個。」
『女神的右耳......在你身上?』那頭鹿看起來更加憤怒,隨時都要衝撞過來的樣子。
佐納沒有要說謊的意思,老實的點點頭。
『啊--!』就在那頭鹿要撞過來時,一根黑針插在牠的頸子上。
獵殺者還沒死光?黑衣人走出灌木叢的同時,佐納一個弓箭步一個手刀劈在黑衣人脖子,黑衣人整個腦袋輕易地與身體分開了。
「主人......」歌虂化為人型,幫仙羽鹿拔出黑針,然後滿臉是淚是雨已經分不清楚了。
「不要變成人型!」就在第二根黑針要碰到歌虂的瞬間,佐納撲過去抱住歌虂和仙羽鹿。
空間移動!
嘩啦--!
兩個人,一匹鹿,一同摔入湖中,佐納拉著歌虂和那頭鹿游到岸邊。
「歌虂,快飛!飛的越遠越好!」佐納第一次露出有點緊張的口氣,這讓歌虂不安起來。
「那......」
「我會治好那頭鹿,然後牠可以自己離開。」佐納爬上岸,馬上開始幫仙羽鹿治療。
「主人......」
「我不是叫妳點飛嗎?到歐若普城郊外,喝下藥水變成人型,去找一個叫做莉塔絲和拉爾德的人。」
佐納臉色不大好,口氣有有些著急,雖然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,但歌虂不理解為什麼主人要那麼著急。
主人剛剛使用了空間移動了吧!那應該離開那個草原很遠了,獵殺者也應該不會來了。
歌虂皺起眉,在附近找來一些藥草。
主人總是這樣,一定還有什麼沒說,如果主人要她走,那更不能走,一走,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主人了。
「五百公尺。」佐納看歌虂沒有要走的意思,說了一句。
歌虂沒聽懂,眨眨水汪汪的橙色大眼。
「我剛剛只移動差不多五百公尺。」
五百公尺?歌虂忽然想起了什麼,這裡還是森林,主人平常使用空間移動的時候應該會移動到別的區域,而不是相同的區域內。
主人果然有很多事情還沒跟我解釋,歌虂揪起嘴,一臉賭氣的樣子。
『骯髒的人類不要碰我!』原本病厭厭的仙羽鹿忽然一個彈跳。
強而有力的後腿不偏不倚地踢在佐納腹部,佐納就這樣被踢飛撞上一棵樹,隨後咳出一大攤血。
「喂!我主人救你,你怎麼忘恩負義!」歌虂趕緊擋在佐納面前。
『主人?跟隨人類的愚蠢魔物,快點清醒過來吧!快點遠離那個噁心的人類!』
「主人才不噁心!」歌虂把翅膀延展到最大,擺出準備拚命的姿態。
『是嗎?被人類污染了嗎?可悲的傢伙。』那頭鹿在身邊激起旋風,準備要切開眼前的歌虂和佐納。
「活在仇恨陰影裡的傢伙也很可悲呀!」佐納坐在樹下望著仙羽鹿「告訴你,殺人不是你的使命。」
『閉嘴!人類,你剛剛面無表情的殺了另一個人類,你也是個骯髒的生物。』
「所以呢?」佐納慘白的臉上毫無情緒起伏「你以為你殺光所有人類就是替天行道嗎?你就是個純潔的生物嗎?」
『為了我的族人,我弄髒我自己,責任罪孽都由我來揹負。』仙羽鹿眼中散發濃濃殺意。
「所以你也很可悲呀!把不需要的責任加在自己身上,告訴你,殺人不是你的使命。」佐納鮮紅的瞳眸對上了仙羽鹿的雙眼。
仙羽鹿很納悶,這人類懂什麼?不過就是個活了差不多二十來幾的傢伙,能懂什麼?
很討厭人類,在族人裡沒人可以比他更憎恨人類,看過人類無情的虐殺自己的同胞,人類的惡行歌頌於各種族之間。
那隻笨飛翼也應該知道人類是多麼貪婪的生物,為什麼還要跟在人類身邊?為什麼這個人類可以這麼冷靜?
只要在補一腳,只要在一陣風,輕輕鬆鬆就可以把這個人類恩賜給大地,為什麼害怕?為什麼不反抗?
明明都快死了還說著讓人不懂的道理,以前都只會看到求饒的人類,陰險盤算的人類,猥褻表情的人類。
可是他卻面無表情,被踢一腳不痛嗎?撞到樹也悶不吭聲,這個人類......還藏著什麼。
「五百公尺,我只移動了五百公尺。」佐納邊咳著血邊說。
歌虂臉上佈滿擔憂和疑惑,仙羽鹿也一臉不解。
五百公尺意味著什麼?
「我被針插到了,已經沒辦法用太多力氣移動,必須留點力氣幫你療傷,現在獵殺者應該快追來了......」
歌虂一聽,衝到佐納身邊,發現佐納右肩上有一個血流不止的小洞,黑針真應該是在湖裡時就拔掉了。
怪不得主人會那麼急著要我離開,果然有事!不過被針插到照理來說應該全身痲痺才對,還能移動五百公尺和治療那匹鹿?
『哼!人類,淨做一些無意義的事。』仙羽鹿沒有感謝的意思,反而嘲笑佐納。
「你也在做無意義的事情呀!殺掉所有人類這世界就會太平嗎?趕快逃命去吧!」
『全身癱瘓就只剩一張嘴,到時候獵殺者也會殺掉你。』仙羽鹿一臉準備看好戲的樣子。
「嘛!那也不干你的事。」佐納像個櫥窗裡的洋娃娃,面無表情的攤在樹下,歌虂著急的邊哭邊包紮。
又是那個眼神,仙羽鹿別過臉,關於這個怪異的人類,死不死對自己來說根本無所謂。
既然如此,為什麼不離開這個人的身邊?為什麼無法直視那個人的雙眼?
他說對了什麼?那個人說對了什麼?在那幾句話裡頭,好像有什麼,激起他心中的漣漪。
我......沒辦法殺了他......不是殺不死,是不想殺了那個人類。
為什麼?
「你要去哪?」歌虂回頭看見仙羽鹿要離開的樣子。
『哼!無蠢的傢伙不需要知道。』
「不要在受傷了,我可沒那個力氣在幫你治療。」佐納的聲音變的有點微弱,幾乎快要消失了。
『你以為我是誰?擔心你自己吧!』用力一蹬,輕盈的在樹林中跳躍。
那人類快死了,聽的出來他要死了,那隻笨鳥也沒有治療的能力,那個人類必死無疑。
想著,仙羽鹿跳的更快更遠,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?自己在急著找什麼?
不!我現在該做的事就是殺人,把所有的獵殺者通通殺掉,不能讓他們靠近他......
雷聲轟隆作響,習慣風雨的仙羽鹿仍然通行無阻,眼前除了黑色和紅色外,看不見其他東西了。
去死吧!去死吧!通通去死!
就好像在發洩什麼情緒般,激起一陣又一陣的風暴,大樹倒的歪七九八,岩石也崩落了,土地變的坑坑疤疤。
為什麼會變成這樣?這一切都是那個愚蠢的人類害的!什麼叫做殺人不是我的使命?
我的使命就是保護想保護的事物,為此,我必需殺人,要殺掉危險的人。
不知道在風雨中咆哮了多久,不知道在黑暗中奔跑了多久。
感覺不到任何疲倦,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四肢,視線越來越模糊,四周都是血腥的惡臭。
答啦啦啦,答答啦,答答答啦,啦~
不知道躺在泥巴裡過了多久,聽邊傳來一曲悠揚的聲調,那是......鳥的歌聲?
「真是的,你也亂來的吧!」那隻笨鳥,叫做歌虂的笨鳥坐在一邊的石頭唱著歌。
為什麼她會在這裡?她的主人呢?......果然死了吧!不然她不會隨便亂跑。
「我叫佐納歌鳩,是個醫生。」那個人類,那個原本應該要死的人類居然好端端的站在我的眼前。
難道我也死了嗎?難道我到了所謂的天堂?還是奈何橋?
抬起頭,四周已經被我搞的面目全非,但是天空非常純淨,剛升起的太陽一樣溫暖。
「吃點東西吧!」佐納遞了一碗土黃色的濃稠物。
『我才不要吃這種鬼東西。』搞什麼呀!廚藝這麼差。
「很好吃唷!」歌虂手上也捧著一碗,毫不猶豫地喝著裡面的濃稠物。
呼嚕--!肚子很不爭氣的哀號了幾聲,看那隻笨鳥喝下去沒怎麼樣,那我就免強吃一口好了。
『嗚......好吃......』說不出這是什麼味道,總之吃下去之後精神就好起來了。
「你要回去族裡了嗎?」佐納看仙羽鹿已經恢復體力了,自己也差不多要離開了。
『他們應該都進到聖地裡了,那樣就好了。』再說自己已經不純淨了,無法進到聖地裡了。
「那跟我一起走吧!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。」
都處都是人類的地方,哪裡會是安靜的?
還沒答應,佐納就擅自使用空間移動轉換地點。
那是一個靠海的洞窟,洞窟裡長著各式各樣奇異的草,洞窟外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礁岩。
「芙烈姆火山,我的家。」
這裡不會有人類來,船隻如果要靠近就會觸礁,而且附近有巨大海怪,基本上也沒人會靠近。
要進到這個洞穴就必需跳海,還要避免被暗礁插死。
儘管上面在地震流岩漿,氣溫破表硫磺散佈,可是這個洞窟卻不受影響。
而且沒有任何一條小路可以通到這個洞窟,除非跳進岩漿湖游進來,不然這裡不對外相通。
「這就主人的家?」歌虂也是第一次到這個地方,這洞窟真怪詭異的,居然還有長著果實的樹。
『這裡真的沒有人類會來?』望著四周,多少有整理過的樣子。
「如果有人闖進來,就把他趕出去呀!陸吾。」
『陸吾?』
「陸吾神掌管“帝之下都”還兼管“天之九部”,天帝的苑圃、懸圃的時令與節氣,堪稱是天帝的大管家。」
在青釉城書店裡看到一本書這樣記載。
「陸吾可是高階山神的名字喔!」歌虂摘了一些果實來吃。
『哼,好吧人類,我就免強住在你家!』
「如果陸吾要跟我一起冒險也可以唷!」佐納坐到岩石上望著海。
陸吾走到佐納身邊坐了下來。
『如果沒有我陪在你身邊,你這個愚蠢的人類應該會死的很慘吧!』
「也許吧!」佐納摸摸陸吾的頭。
『我想知道你那時候為什麼沒死。』無法動彈又重傷,也沒人可以幫他治療,怎麼活下來的?
「想知道?才不要告訴你,你自己去找答案。」佐納跳下岩石朝洞窟走去。
什麼態度呀!愚蠢的人類,我就是要跟緊這個人類,看他能變什麼把戲?
『人類似乎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。』
現在領悟到這點會不會有點太晚?看見那個叫做佐納的愚蠢人類還活的那麼好。
也許不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