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零一三年九月十五日
佐納歌鳩-很久很久以前
*兒子的出生文喲〜
佐納歌鳩-很久很久以前
*兒子的出生文喲〜
「要離開的旅客請快點上船!」一個穿著無袖背心的女子大喊。
好熱,這裡到處都紅紅的,到處都是熱氣,遠邊的山不時冒出紅色濃稠的液體,不少人已經被那東西淹死了。
好擠,好多人急著上船,要去哪裡?大家都要離開這個地方嗎?為什麼?
「真麻煩!早就跟你說不要回來了!」一頭白髮的女人,扯著我的手臂。
那女人我必須稱她為『媽媽』,她潔白的長髮盤在後腦,上面插滿了漂亮髮簪,一身淺黃色和服。
『媽媽』非常漂亮,臉上只有淡妝,但那唇依然紅的像是鮮血,那雙銀色眸子銳利的像是一把白刃,雖然口氣高傲不友善,但我還是很喜歡『媽媽』--的外表。
「總要帶走兒子吧!」爸爸是個高壯的男人,但是卻會畏懼『媽媽』。
「兒子?你是要把他賣去吉原冬櫻街嗎?」
吉原冬櫻街?那是什麼地方?是媽媽的家嗎?
「青釉城才沒有那種地方,兒子不要怕!」爸爸趕緊把我抱起來。
青釉城?那是什麼地方?有什麼好怕的?
「呿,你認為自己很有錢嗎?住在這種鬼地方,到處都是火山,虧你能在這地方長大還當礦工。」媽媽拉我上船之後找了一個少人的地方坐下來,爸爸不知道去哪裡了。
我望著山不斷冒出濃濃的黑煙,被稱為岩漿的液體到處亂噴,這景象我看過好幾次,只是沒有那麼接近過就是了。
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我望著一大片藍藍的海,海的另一頭是什麼地方?
「小鬼,到青釉城之後你應該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,我可沒那個閒錢和時間陪你。」媽媽非常冷淡,那雙眼睛一點也不清徹,我覺得媽媽比岩漿還要可怕。
「爸爸去哪了?」待在媽媽旁邊讓我很沒安全感,還是去找爸爸比較好。
「誰知道,他在不在根本不重要。」媽媽跟爸爸的感情似乎很不好,那為什麼還要結婚生子呀?
五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媽媽,之前都是聽偶爾才回家的爸爸說媽媽的事,今天見到媽媽,感覺跟爸爸說的不一樣,除了很漂亮這點相同之外。
轟--!一如往常的強烈地震,我已經習慣了,但是船上的人非常害怕,連媽媽都尖叫起來。
「快點開船!」某個男子對著船長大吼,船長一臉無奈,只好開船了。
等等!爸爸呢?爸爸上船了嗎?爸爸在哪裡?
望著船駛離岸邊,許多人追著船跑,那些人來不及上船,就這樣眼巴巴望著船越來越遠,爸爸不在那群人之中,在哪裡?
「小鬼!不要亂跑!」媽媽臉色極差,粗魯的把我拉回剛剛的位置,爸爸剛好帶著一大袋食物過來找我們。
「沒事,很快就會到青釉城了。」爸爸摸摸我的頭,爸爸深紅的雙眼充滿溫柔的氛圍,不像媽媽那像冷冰冰。
船離我們原本住的芙烈姆火山已經有一段距離,火山依然轟轟作響,煙霧瀰漫整個沿岸,看見有不少人躺在岸邊,現在明明是正中午,在岸邊睡覺不會熱嗎?
鹹鹹的海水逐漸蓋掉了硫磺的味道,代表我們又離火山更遠了,爸爸跟媽媽都到船艙裡睡覺了,我不想睡,睡不著,第一次在海上移動讓我非常興奮。
正午的大太陽沒比火山熱,我覺得風有點冰涼,這邊的天空明明藍的像是海,遠邊的雲卻黑的像是泥沼,而且離我們越來越近。
「為什麼會這時候來,船上都是老弱婦孺呀!沒有人可以跟那鬼東西對質。」一個水手慌慌張張對著船長說。
「也只能想辦法避開了。」船長臉色也沒好到哪裡,似乎有什麼要來了,絕對不是一個暴風雨那麼簡單。
『嘎--!』一聲淒厲的嘶吼,天色瞬間暗下來,海水忽然捲起,整艘船幾乎快要翻過去,站不穩的人通通摔到海裡去了,我攀著麻繩連滾帶爬回到船艙。
外頭忽然狂風暴雨,許多水手都掛在船邊,船長則緊緊的抓著方向盤,海浪捲的非常高,就好像要斬斷船的彎刀一樣衝撞的船隻。
『嘎--!』那巨響又出現,船艙裡充滿了尖叫和哭聲,透過原窗,我看見有一條又粗又大像是章魚觸手的東西從海中伸起。
「臭小鬼--!都是你!如果不是為了帶你離開就不會回來這裡了!」媽媽忽然出現,然後一把掌甩在我臉上。
好痛,咦?為什麼我臉上有紅紅黏黏的液體,為什麼媽媽猙獰的臉上、和服上都是血?
「該死,那男人早該死了,不過就是隨便生出來的小鬼,幹麻那麼在意。」媽媽一臉絕望的縮在角落碎碎唸。
爸爸呢?不是和媽媽在房間裡?看著媽媽手上緊緊握著一把銀色小刀,我忽然不太想去看房門後面的景象,為什麼?
『嘎--!』船搖晃的更劇烈,連習慣地震的我都沒辦法站穩,雖然想爬到媽媽身邊,但看見媽媽喪心病狂的揮著小刀尖叫,看起來比外面的怪物更恐怖。
「臭小鬼!在哪裡!我要殺了你!都是你害的!都是你害的!」媽媽揮著小刀亂砍,許多人都被媽媽砍的滿身傷。
不知道媽媽為什麼那麼生氣,我還是快點離開這艘船好了,爸爸應該不在這艘船上了。
於是我打開門,海中的觸手越來越多,像是巨大的牢籠把船困住,水手都不見了,剩下船長死命的抓著方向盤。
「小孩子?趕快回船艙!」船長朝我大吼。
我搖搖頭,寧願被暴風雨打的刺痛,也不想留在那邊看著醜陋的媽媽,而且,我覺得爸爸已經不在這艘船上了。
大海黑的像是沒有星星的夜晚,忽然懷念起熱騰騰的芙烈姆火山,如果現在跳下去能回到那個地方嗎?
「不要做傻--」
沒聽見船長想對我說的話,我直接跳入黑漆漆的海中。
什麼都聽不見,什麼都看不見,無法呼吸好難受,好冰,好冷,頭好暈,無法動彈只能隨著浪漂流。
--
「喲!醒了嗎?」
一個老婆婆的臉出現在我眼前。
「居然還活著呀!老太婆妳的醫術真不簡單。」
一個老爺爺的臉把老奶奶擠開。
「是活著沒錯,不過也不算完全康復就是了。」老奶奶把一條熱毛巾放在我額頭上。
這裡是哪裡?他們是誰?為什麼我身體動不了?
「唉!每次只要火山爆發那魔物就會出現呢!每次都會把船吞下去,太可怕了。」老爺爺這麼說。
「孩子,你叫什麼名字?」老奶奶手裡搗著綠綠的黏稠物,一臉慈祥的望著我。
我?名字?我有名字嗎?話說回來,我是誰?腦子一團亂,好像......忘了什麼,想不起來。
搖頭。
「腦子也被海水泡爛了嗎?真可憐。」老爺爺此話一出,老奶奶一拳敲在老爺爺頭上。
「不要欺負小孩子!人家差點死掉又失去記憶已經很可憐了。」老奶奶擰住老爺爺的耳朵。
「那就取名叫做佐納歌鳩吧!」老爺爺好不容易掙脫老奶奶的手,揪著嘴說。
「你又給人家取什麼怪名字!這次是童話故事還是哪個神話呀!」
「老糊塗了嗎?是我們死去女兒的名字。」老爺爺牽起我的手。
老奶奶忽然不說話了,拿起鍋子開始燉藥。
「孩子,這裡是芙烈姆火山海邊的洞窟裡,不用怕,很安全的。」
芙烈姆火山,好熟悉的名字,腦子裡跑出一片赤紅的大地,鮮紅濃稠的岩漿正冒著泡。
「這個洞窟呀!很特別,不會因為地震垮掉,也不會有岩漿流過來,溫度也不會過高,海潮流還會帶來許多好東西。」
「什麼好東西!都是死人的東西!」老奶奶不贊同最後一句。
看來老爺爺和老奶奶都是倚靠船難之後漂流過來的用品過活,不知道那魔物如果被消滅之後,老爺爺和老奶奶要怎麼活下去?
「啊!這次我撿到很漂亮的和服唷!小鳩要不要穿?」老爺爺手裡拿著一件有沾著泥巴的淺黃色和服。
「那件太大了吧!而且人家是男孩子,穿什麼和服。」老奶奶拉了一個箱子,埋頭翻找。
「不用找了啦!這次的船應該都是青釉城的居民,飄流過來的都是這種衣服。」老爺爺從旁邊抽出一把銀色小刀。
剪剪、縫縫、補補,雖然還是大了一點,但還是免強可以穿。
「下次在看看有沒有男生的衣服吧!」老奶奶掏出了很多件和服。
「沒關係啦!小鳩長的很可愛,穿女生的衣服有什麼關係。」老爺爺把我摟在懷裡。
「如果我們的女兒還活著,應該也是做媽的年紀了。」老奶奶感嘆的說。
「那小鳩來當我們的孫子吧!」
「別傻了!人家的家人說不定還在找他。」
「老太婆,妳沒看見整艘船都被魔物吞下去了嗎?小鳩能活著真的是奇蹟。」
「那也要問人家願不願意!」
老爺爺和老奶奶望著我,其實不用詢問我的意見啊!我當然想留下來,要當孫子當然可以。
點頭。
「哈哈!爺子我可是古蹟研究家!等小鳩康復後帶你去冒險吧!」
「不要把小孩子帶去那麼危險的地方!」老奶奶又摜了一拳在老爺爺的頭上。
「那婆子可是醫術超好的醫生,小鳩如果不想當研究家就當醫生吧!」老爺爺摸著光禿禿的腦袋。
濃濃的藥草味佈滿了整個洞穴,火光把岩壁照的泛黃,朦朦朧朧,昏昏沉沉,我有點想睡。
「要睡就睡吧!不要緊,我們會在你身邊。」老爺爺輕聲在我耳邊說道。
於是我安心的闔上眼。
夢中,我看見一個面目猙獰的女子穿著淺黃色和服,手裡拿著銀色小刀,那女子殺了一個男人,黑髮紅眼壯碩的男人。
那男人死前嘴裡孩子喊著要找兒子,而那女人則喊著要殺兒子。
真是個噁心的夢,等我醒來絕對要忘記這個夢,等我醒來絕對要跟老爺爺去冒險,跟老奶奶學醫術。
至於,在遙遠的未來,夢到一顆吃人南瓜,那個夢--
又是另一個故事了。
好熱,這裡到處都紅紅的,到處都是熱氣,遠邊的山不時冒出紅色濃稠的液體,不少人已經被那東西淹死了。
好擠,好多人急著上船,要去哪裡?大家都要離開這個地方嗎?為什麼?
「真麻煩!早就跟你說不要回來了!」一頭白髮的女人,扯著我的手臂。
那女人我必須稱她為『媽媽』,她潔白的長髮盤在後腦,上面插滿了漂亮髮簪,一身淺黃色和服。
『媽媽』非常漂亮,臉上只有淡妝,但那唇依然紅的像是鮮血,那雙銀色眸子銳利的像是一把白刃,雖然口氣高傲不友善,但我還是很喜歡『媽媽』--的外表。
「總要帶走兒子吧!」爸爸是個高壯的男人,但是卻會畏懼『媽媽』。
「兒子?你是要把他賣去吉原冬櫻街嗎?」
吉原冬櫻街?那是什麼地方?是媽媽的家嗎?
「青釉城才沒有那種地方,兒子不要怕!」爸爸趕緊把我抱起來。
青釉城?那是什麼地方?有什麼好怕的?
「呿,你認為自己很有錢嗎?住在這種鬼地方,到處都是火山,虧你能在這地方長大還當礦工。」媽媽拉我上船之後找了一個少人的地方坐下來,爸爸不知道去哪裡了。
我望著山不斷冒出濃濃的黑煙,被稱為岩漿的液體到處亂噴,這景象我看過好幾次,只是沒有那麼接近過就是了。
「我們要去哪裡?」我望著一大片藍藍的海,海的另一頭是什麼地方?
「小鬼,到青釉城之後你應該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,我可沒那個閒錢和時間陪你。」媽媽非常冷淡,那雙眼睛一點也不清徹,我覺得媽媽比岩漿還要可怕。
「爸爸去哪了?」待在媽媽旁邊讓我很沒安全感,還是去找爸爸比較好。
「誰知道,他在不在根本不重要。」媽媽跟爸爸的感情似乎很不好,那為什麼還要結婚生子呀?
五年來我第一次看到媽媽,之前都是聽偶爾才回家的爸爸說媽媽的事,今天見到媽媽,感覺跟爸爸說的不一樣,除了很漂亮這點相同之外。
轟--!一如往常的強烈地震,我已經習慣了,但是船上的人非常害怕,連媽媽都尖叫起來。
「快點開船!」某個男子對著船長大吼,船長一臉無奈,只好開船了。
等等!爸爸呢?爸爸上船了嗎?爸爸在哪裡?
望著船駛離岸邊,許多人追著船跑,那些人來不及上船,就這樣眼巴巴望著船越來越遠,爸爸不在那群人之中,在哪裡?
「小鬼!不要亂跑!」媽媽臉色極差,粗魯的把我拉回剛剛的位置,爸爸剛好帶著一大袋食物過來找我們。
「沒事,很快就會到青釉城了。」爸爸摸摸我的頭,爸爸深紅的雙眼充滿溫柔的氛圍,不像媽媽那像冷冰冰。
船離我們原本住的芙烈姆火山已經有一段距離,火山依然轟轟作響,煙霧瀰漫整個沿岸,看見有不少人躺在岸邊,現在明明是正中午,在岸邊睡覺不會熱嗎?
鹹鹹的海水逐漸蓋掉了硫磺的味道,代表我們又離火山更遠了,爸爸跟媽媽都到船艙裡睡覺了,我不想睡,睡不著,第一次在海上移動讓我非常興奮。
正午的大太陽沒比火山熱,我覺得風有點冰涼,這邊的天空明明藍的像是海,遠邊的雲卻黑的像是泥沼,而且離我們越來越近。
「為什麼會這時候來,船上都是老弱婦孺呀!沒有人可以跟那鬼東西對質。」一個水手慌慌張張對著船長說。
「也只能想辦法避開了。」船長臉色也沒好到哪裡,似乎有什麼要來了,絕對不是一個暴風雨那麼簡單。
『嘎--!』一聲淒厲的嘶吼,天色瞬間暗下來,海水忽然捲起,整艘船幾乎快要翻過去,站不穩的人通通摔到海裡去了,我攀著麻繩連滾帶爬回到船艙。
外頭忽然狂風暴雨,許多水手都掛在船邊,船長則緊緊的抓著方向盤,海浪捲的非常高,就好像要斬斷船的彎刀一樣衝撞的船隻。
『嘎--!』那巨響又出現,船艙裡充滿了尖叫和哭聲,透過原窗,我看見有一條又粗又大像是章魚觸手的東西從海中伸起。
「臭小鬼--!都是你!如果不是為了帶你離開就不會回來這裡了!」媽媽忽然出現,然後一把掌甩在我臉上。
好痛,咦?為什麼我臉上有紅紅黏黏的液體,為什麼媽媽猙獰的臉上、和服上都是血?
「該死,那男人早該死了,不過就是隨便生出來的小鬼,幹麻那麼在意。」媽媽一臉絕望的縮在角落碎碎唸。
爸爸呢?不是和媽媽在房間裡?看著媽媽手上緊緊握著一把銀色小刀,我忽然不太想去看房門後面的景象,為什麼?
『嘎--!』船搖晃的更劇烈,連習慣地震的我都沒辦法站穩,雖然想爬到媽媽身邊,但看見媽媽喪心病狂的揮著小刀尖叫,看起來比外面的怪物更恐怖。
「臭小鬼!在哪裡!我要殺了你!都是你害的!都是你害的!」媽媽揮著小刀亂砍,許多人都被媽媽砍的滿身傷。
不知道媽媽為什麼那麼生氣,我還是快點離開這艘船好了,爸爸應該不在這艘船上了。
於是我打開門,海中的觸手越來越多,像是巨大的牢籠把船困住,水手都不見了,剩下船長死命的抓著方向盤。
「小孩子?趕快回船艙!」船長朝我大吼。
我搖搖頭,寧願被暴風雨打的刺痛,也不想留在那邊看著醜陋的媽媽,而且,我覺得爸爸已經不在這艘船上了。
大海黑的像是沒有星星的夜晚,忽然懷念起熱騰騰的芙烈姆火山,如果現在跳下去能回到那個地方嗎?
「不要做傻--」
沒聽見船長想對我說的話,我直接跳入黑漆漆的海中。
什麼都聽不見,什麼都看不見,無法呼吸好難受,好冰,好冷,頭好暈,無法動彈只能隨著浪漂流。
--
「喲!醒了嗎?」
一個老婆婆的臉出現在我眼前。
「居然還活著呀!老太婆妳的醫術真不簡單。」
一個老爺爺的臉把老奶奶擠開。
「是活著沒錯,不過也不算完全康復就是了。」老奶奶把一條熱毛巾放在我額頭上。
這裡是哪裡?他們是誰?為什麼我身體動不了?
「唉!每次只要火山爆發那魔物就會出現呢!每次都會把船吞下去,太可怕了。」老爺爺這麼說。
「孩子,你叫什麼名字?」老奶奶手裡搗著綠綠的黏稠物,一臉慈祥的望著我。
我?名字?我有名字嗎?話說回來,我是誰?腦子一團亂,好像......忘了什麼,想不起來。
搖頭。
「腦子也被海水泡爛了嗎?真可憐。」老爺爺此話一出,老奶奶一拳敲在老爺爺頭上。
「不要欺負小孩子!人家差點死掉又失去記憶已經很可憐了。」老奶奶擰住老爺爺的耳朵。
「那就取名叫做佐納歌鳩吧!」老爺爺好不容易掙脫老奶奶的手,揪著嘴說。
「你又給人家取什麼怪名字!這次是童話故事還是哪個神話呀!」
「老糊塗了嗎?是我們死去女兒的名字。」老爺爺牽起我的手。
老奶奶忽然不說話了,拿起鍋子開始燉藥。
「孩子,這裡是芙烈姆火山海邊的洞窟裡,不用怕,很安全的。」
芙烈姆火山,好熟悉的名字,腦子裡跑出一片赤紅的大地,鮮紅濃稠的岩漿正冒著泡。
「這個洞窟呀!很特別,不會因為地震垮掉,也不會有岩漿流過來,溫度也不會過高,海潮流還會帶來許多好東西。」
「什麼好東西!都是死人的東西!」老奶奶不贊同最後一句。
看來老爺爺和老奶奶都是倚靠船難之後漂流過來的用品過活,不知道那魔物如果被消滅之後,老爺爺和老奶奶要怎麼活下去?
「啊!這次我撿到很漂亮的和服唷!小鳩要不要穿?」老爺爺手裡拿著一件有沾著泥巴的淺黃色和服。
「那件太大了吧!而且人家是男孩子,穿什麼和服。」老奶奶拉了一個箱子,埋頭翻找。
「不用找了啦!這次的船應該都是青釉城的居民,飄流過來的都是這種衣服。」老爺爺從旁邊抽出一把銀色小刀。
剪剪、縫縫、補補,雖然還是大了一點,但還是免強可以穿。
「下次在看看有沒有男生的衣服吧!」老奶奶掏出了很多件和服。
「沒關係啦!小鳩長的很可愛,穿女生的衣服有什麼關係。」老爺爺把我摟在懷裡。
「如果我們的女兒還活著,應該也是做媽的年紀了。」老奶奶感嘆的說。
「那小鳩來當我們的孫子吧!」
「別傻了!人家的家人說不定還在找他。」
「老太婆,妳沒看見整艘船都被魔物吞下去了嗎?小鳩能活著真的是奇蹟。」
「那也要問人家願不願意!」
老爺爺和老奶奶望著我,其實不用詢問我的意見啊!我當然想留下來,要當孫子當然可以。
點頭。
「哈哈!爺子我可是古蹟研究家!等小鳩康復後帶你去冒險吧!」
「不要把小孩子帶去那麼危險的地方!」老奶奶又摜了一拳在老爺爺的頭上。
「那婆子可是醫術超好的醫生,小鳩如果不想當研究家就當醫生吧!」老爺爺摸著光禿禿的腦袋。
濃濃的藥草味佈滿了整個洞穴,火光把岩壁照的泛黃,朦朦朧朧,昏昏沉沉,我有點想睡。
「要睡就睡吧!不要緊,我們會在你身邊。」老爺爺輕聲在我耳邊說道。
於是我安心的闔上眼。
夢中,我看見一個面目猙獰的女子穿著淺黃色和服,手裡拿著銀色小刀,那女子殺了一個男人,黑髮紅眼壯碩的男人。
那男人死前嘴裡孩子喊著要找兒子,而那女人則喊著要殺兒子。
真是個噁心的夢,等我醒來絕對要忘記這個夢,等我醒來絕對要跟老爺爺去冒險,跟老奶奶學醫術。
至於,在遙遠的未來,夢到一顆吃人南瓜,那個夢--
又是另一個故事了。